005 未知与可能性(第1/2页)

    阿邦特·赫伊姆远远看去，是一颗矗立于高空，闪耀着精灵光辉的绚丽大树。天翼种（Flügel）的城市，就建立在这头幻想种（Phantasma）身上。

    说是身上可能不太准确，准确说是天翼种们将便于战斗的设施使用空间魔法锚定在‘幻想大树’的‘树叶’上，凑近了看才会发现那些‘树叶’全都是闪耀魔力光辉的巨大立方。

    如果不好理解的话可以参考魔方的方块，当然……阿邦特并不是常见的二、三阶魔方那样的规则形状。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拆散了上千上万个魔方，然后将那魔方的残骸堆成小山一样。

    这无序与混沌的组合……以莫斯这艺术生的角度看，也只能用‘前卫艺术’如此形容。

    而在被吉普莉尔用名为‘天移’的法术带出图书馆后，站在立方的边缘，莫斯提马可以完整的看见阿邦特·赫伊姆的本质。

    幻想种本身就是种族魔法适应性序列第二的‘怪物’，加上名为天翼种的‘弑神兵器’与她们的主人……因为‘最强’所以‘最强’的战争之神阿尔特修，阿邦特·赫伊姆毫无疑问是没有任何弱点与盲区，活着的战争要塞。

    在莫斯看来，这就是一艘携带有战略武器‘战神’，搭载着无数舰载机‘天翼种’，本身战力也毫不逊色的空中母舰。

    不……‘母舰’的形容可能都显得过于孱弱，这分明是战神的‘神国’。

    呼吸过那仍旧让人没法习惯的黑灰空气后，莫斯在吉普莉尔的要求下换上了天翼种一族特有的战斗服。

    无袖但露腰的上衣、配飘带和吊坠的胖次、以及不对称的袜子，原本这应该就是‘天翼种’的制服，但穿在莫斯提马身上总让人觉得十分微妙。

    并不是不适合，而是……‘她不应当是这幅模样’的感觉。

    “大概是我的需求和其他人不同吧，首先我的翅膀根部并没有实体，所以的话我想穿长衣。另外我需要解放尾巴，带飘带下摆的裤子和裙子都不适合，万一和尾巴缠一起了感觉会很奇怪。”

    “但是就算是莫斯也需要从精灵回廊吸收力量的吧，外露皮肤可以有效增加吸收面积的哦。”

    “那种事情不穿袜子不就可以了么？”

    “诶……”

    显然，‘兵器’是不会做出如此对话的，就像是枪支不会表达它们喜欢什么样的涂装一样。

    所以这种话题，是‘完美的弑神兵器’们无法插足的领域。

    其他天翼种们对此只能摆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落跑。

    而在阿邦特更加隐蔽的内部，‘玉座之厅’中，交代完吉普莉尔关于‘焉龙’亚兰雷夫情报的阿兹莉尔，此刻叠起了翅膀，收起光轮，恭敬的跪在王座前：

    “我的主人，按照您的旨意，现‘番外个体’与‘最终个体’正前往‘焉龙’亚兰雷夫与机铠种交战的战场。”

    【‘最终个体’的状况如何？】

    “就如同您预料的那样，她确实看完了吾等累积至今的全部知识，明明……”

    明明连理解都无法理解，只是单纯的将其‘记录’在脑海中，如此记录的知识根本无法发挥‘知识’应有的效果。

    对此阿兹莉尔少见的在心理生出了‘迟疑’的情绪，在她看来，现在的莫斯提马和三个月前的莫斯提马在作战效能上并没有决定性的区别。

    明明是消耗了主人大量力量与代价才诞生的‘最终个体’，在三个月时间过去的现在却依旧散发着稚嫩以及不靠谱的气息。

    想要让她‘快速学习’有很多办法不是么？

    天翼种不仅仅拥有将知识刻印在灵魂的法术，甚至连‘天翼种’本身，都只不过是战神所创造出的一种术式。

    而大部分天翼种脑海内的‘常识’与‘自我’都是由法术刻录而成，如此诞生的天翼们就如同设定好的那样坚毅、果敢以及无比忠诚。

    这都是‘兵器’所必须拥有的气质。

    只要给莫斯提马的‘灵魂’加入天翼种的固有术式，就可以做到‘学习’与‘增强灵魂’两种效果，但阿尔特修却特意保存了莫斯提马那脆弱而凡庸的魂魄。

    这不得不让阿兹莉尔想起了‘吉普莉尔’的诞生。

    那是距今不过数百年的短暂时光，但那从亘古开始的大战，却已经为身为‘战神’的阿尔特修提供了大量的‘力量’。

    战意、憎恨、恶意……血。

    战争所带来的一切都是战争之神的象征。

    而那位从阿兹莉尔拥有意识起就从未离开过王座的神明，至强之神，天翼种的造物主，曾经提到过一次关于‘败北’的可能。

    ——

    【我可能会战败也说不定。】

    您在说笑。

    【我很强。】

    那是当然。

    【已经没有人的力量能够胜过我。】

    那是当然。

    【正因如此才有我无法理解的事。】

    您无法理解的事吗？

    【那是只有弱者能够理解，是身为‘最强’的我要败给更强者才会有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