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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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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婚之前,当时的舒太太就已搬出舒家。

    某一日和好友相见,发生了意外。

    ——这个好友并非别人,正是沈胥的妻子、沈晏清的母亲。

    沈胥是不太赞成自己太太和她来往的,奈何两人在婚前就是闺中密友,沈胥和舒定彬情同手足,她们的情分同样不差。

    两个女人约了见面的那天,沈晏清被母亲带在身边,喝完下午茶又去半山腰的私人会所做spa。

    傍晚回程,沈母开车,沈晏清坐后座,舒太太居副驾驶座陪着谈天。

    车还没下山,半道和骑摩托的飙车党相撞。

    地覆天翻。

    车旋了几圈翻到在山道边缘,舒太太还留着半条命,第一个从车里挣扎爬出来。她额角流着血,却在勉qiáng挣扎得了生的机会以后折返回去,把年纪尚幼的沈晏清扒拉出来。

    费力挪开距离放下他,再度返回救他母亲。

    可惜,车漏油,时间来不及。

    两个人一同死在了那场事故里。

    山路上的监控摄像拍下全程,飙车的人断了腿,两条人命也再回不来。

    舒太太到死还是舒太太。

    自那起,沈晏清没了妈,舒哲和舒窈也失去母亲。

    沈晏清和舒哲就是从那时开始亲近,后来更是好到几乎形影不离。

    沈晏清知道舒哲有个妹妹,他的妹妹很小,总是哭总是哭,但谁都不厌烦,人人都怜惜她没了妈妈疼。一天天长大,舒窈越来越黏他,舒哲偶尔吃醋,后来不知为何宽了心,时不时让他对舒窈好一点。

    十多岁的时候,舒窈跟她父亲去了别的城市,留下舒哲在舒老爷子身边,舒窈一年寒暑假各回来一次,出落得越来越水灵。

    她有时会送沈晏清一些小东西,一次两次,虽然试着婉拒过,无甚效果。

    有时是折纸,有时是抄的诗,有时是手工做的小玩意儿……他被动收下,零零散散不知放到了哪儿,时间一长便弄丢找不见了。

    有一次,舒窈抄了一首雪莱的英文诗——《爱的哲学》,送给他。

    笔迹娟秀,一个一个字母写得端正。

    舒哲在旁笑嘻嘻问他:“你觉得我妹怎么样?”

    他闷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说:“挺好的。”

    除此之外不知该如何反应。

    偶尔会觉得尴尬,但大多时候,和舒家兄妹的相处,就如他回答舒哲的那句话。

    ——只除了他们不太喜欢程隐这一点。

    舒窈娇宠惯了,一向众星捧月,和程隐这种野猫一样的刺头儿自然相处不到一起。

    沈晏清只得尽量少让他们三人碰面。

    然而舒窈念大学回了这座城市,还和程隐考进同一所学校,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发自内心地说,沈晏清一直待舒哲情同手足,对舒窈更是从来没有冷过一分脸色。如果有谁敢朝他们的痛处戳,拿他们母亲来剜他们的伤口,他一定第一个不同意。

    但他也觉得,既觉痛苦,就不应该在别人身上施以同样的痛苦。

    舒窈在系里舞蹈比赛夺冠那回,庆祝聚会和程隐生日撞在同一天,权衡过后,他选择推了前者,陪程隐过一年一次的生日。

    他听说舒窈等了他很久,一整晚闷闷不乐,失落无比。

    他原也略觉抱歉,不曾想,护妹心切的舒哲连这一点也要迁怒程隐,在陪舒窈参加校晚会的时候,当着满场的人冷嘲她——“不过是被人捡回家的野种,装什么千金小姐。”

    程隐哪是好拿捏的性子,气到颤颤握紧双拳,不甘反击,说:“我父母不详,我是野种,你们妈出轨,又能确定自己不是野种?!”

    话音落了,众目睽睽之下,舒哲扇了程隐一个巴掌。

    程隐被耳光扇得摔倒在地,爬起来,抄起酒杯掷在舒哲头上,砸破了他的额角。

    谁都没占到便宜,晚会之后背地里说程隐闲话的有,非议舒窈家事的也不少。

    舒窈当时在那个场合下便哭了,后来一个星期未去学校。

    沈晏清觉得不该。

    程隐固然不该提及舒家私事,舒哲更不该先以此羞rǔ伤人。

    ——己所不欲。

    他觉得扎心,便应该明白,别人同样会觉得痛苦。

    事情没有结束,从这开始,一去不回头,彻底失控。

    舒哲将舒窈的难受算在了程隐头上,在夜场碰上和同学唱K的秦皎,又将恶意迁泄到她身上。

    舒哲在无人包厢的洗手间qiáng了秦皎。

    沈晏清永远忘不了程隐因为这件事在他面前崩溃抓狂的样子。

    那时候,她差点连他一起恨上。

    和舒哲认识那么多年,动过手的次数不多,那回便是一次。

    他们打了一架,冷战到几乎绝jiāo。

    再后来,程隐找他们兄妹要说法,先找了舒哲,继而,一向站在舒哲背后的舒窈又站了出来。

    她们俩不知谈了什么,就是那一次,舒窈脸上多了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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