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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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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她抿了下唇。

    “盛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傅非臣轻叹,“你大伯找过你?”

    “嗯。”

    他没说话,片刻安静。

    虞星望向他:“你们都觉得不好,对吗?”

    傅非臣柔柔睇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不好的。”

    太阳光从外洒进来,房间里,通透,明亮。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再舒服不过。

    轮椅方向转了转,正对落地窗。

    傅非臣和沙发上的虞星成平行姿态,一样朝向外。

    “……我和你母亲的事,你爷爷也觉得不好。”他眼神悠远,唇畔那弧度若有似无,朦胧怅然。

    傅非臣忽然问:“你小姨有没有跟你聊过我和你母亲的事?”

    虞星如实回答:“小姨她……并不清楚。”

    傅非臣眉头挑起一点。

    她道:“小姨说,母亲还在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她问过很多遍,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

    傅非臣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他将轮椅转直落地窗前,隔着分寸距离,面容清晰出现在玻璃上。

    “我和你母亲认识的时候,她还不到二十五岁。”他说,“在珑城,那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她大学毕业以后在珑城当老师,教音乐。我当时在国内四处采风,走到哪里画到哪里。珑城山的一日三时,晨、午、晚,都不一样,非常有名。山中一个潭,山外一片湖,都是好风景。我为了风景去的,却在珑城遇上了你母亲。”

    ……

    那一年。

    傅非臣游历到珑城,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为体验当地风土人情,计划待上三个月,租了个小院子住下。

    院子里有个小凉亭,夏天,爬满青藤,一结就是一串一串的小青葡萄。

    有时他会在亭里乘凉,支一个画板,一画就从午后画到傍晚。

    而藤蔓爬过墙,墙的那一边,住的就是虞宛纯。

    傅非臣也记不得是怎样开始的。

    好像是虞宛纯主动追求他,又好像,从最初,他就被那双明亮充满生机的眼睛吸引。

    虞宛纯偷看他被逮到过无数次。一天数遍,总是找机会从他院前经过,一旦他看过去,她就惊慌失措别开眼。

    他暗里失笑,然而非但没有紧闭院门,反而将门大敞。

    也难为她,总是禁不住脸红眼湿的一个人,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往他院里送东西。

    有时候是新鲜的瓜果,用凉水镇过,消暑清热,又不会太冰。

    有时候是自己做的一些小菜,就着稀粥,清淡可口。

    她总是飞快地留下东西,说一声就走,生怕他拒绝,让她拿回去。

    几次之后,傅非臣叫住她。那天送来的是香瓜,她紧张极了,甚至不敢看他。他在凉亭里悠悠一笑,冲门边的她说:“可以麻烦你帮我洗一下吗?我想尝尝。”

    她愣愣地,呆怔到不能再呆怔。

    时间久了渐渐相熟,她经常会到院子里来。他画画,她就坐在后面静静地看,不出声打扰。有时也会帮他扫扫院子,擦擦凉亭的桌,他说这些家里有人做,她不听,拦都拦不住。

    虞宛纯尤其爱看他。在院子里看过不够,回了自己那边,总是借着摘葡萄的名义爬上墙梯,一串串的葡萄,她一颗一颗摘,一边摘一边偷看他。

    那段时间,开心多,烦恼少,抬头就是满天飞的落霞,火红火红,烧的他心里也是红红一片。

    但并不是没有忧愁。

    傅非臣始终记得自己身体不好,而她健康,美丽,温柔大方。她不该在他身上làng费时间。

    又一次她爬上墙头,傅非臣便对她说:“我是个病人,活不久的,你应该去看看更好的人。”

    她一愣,刹那红了眼——也不知是不是,他没有看清,总之她张皇地飞快爬下了梯子。

    那之后好些天,虞宛纯没有再出现,听邻里说,她和单位追求她的一个年轻同事时常一起。

    傅非臣既安心,又失落。

    没几日,他吃过晚饭到院子里chuī风,平常饭后他都是不出去,那天乘凉,抬头就见葡萄架上有人。

    虞宛纯不妨被他撞见,当即躲闪,踩空了梯子,墙那边摔得叮里啷当一通响。

    他叫了好几声:“小虞——”

    没人应。

    担心她摔伤,他想过去看看,听到那边传来哭声。

    安静的傍晚,天擦黑,夜幕还没完全降下来。

    虞宛纯在那边哭得压抑伤心,像是痛,又不仅仅是痛,但任凭他怎么喊,她都不应。

    那晚傅非臣敲开了隔壁的院门,第一次去。

    然后原本计划的三个月,变成了半年,越拖越久。

    分别是在某一天的清晨,虞宛纯去邻城参加会议,他们一起吃了粥,吃了她做的小菜,他亲自送她到院门口。

    那是傅非臣见她的最后一面。

    当天急症突然发作,安定两年多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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