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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狂沙入千里 > 二十九回 水尽鹅飞走末路 烟消云散奔穷途 1

二十九回 水尽鹅飞走末路 烟消云散奔穷途 1(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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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婉儿为探密道所在,暗随朱燮入了溶洞,怎知当日她与刘元进前往南陵迎战之时,朱燮留在宣城,早暗中将管崇暴死之事调查清楚,虽未就此识破她身份,却已知她心怀不轨。朱燮本想前去南陵告知刘元进留意王婉儿,哪知不待有机会遣人出城,司马德戡领兵攻来,此后一番恶战,直到朱燮九死一生逃出宣城之时,已遇刘元进败回。想到刘元进之心向着王婉儿,若当面扯破此事难免落得管崇同样下场,朱燮便一直不动声色,直到今在浮玉寨中议事之时,才故意当众提出密道之事,果然蒙住了王婉儿,引得她自投罗网。

    王婉儿听朱燮隔着石壁如此一说,心中透凉,不料自己一时大意,落了人家圈套,更要搭上自己性命,她不禁又想起管崇自刎之时惨烈情形,刘元进南陵战前那句“真是好一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又浮上心头,她只得苦笑一声。眼下石壁后已无声响,应是朱燮早已远去,王婉儿独困溶洞深处,知道呼救亦是枉然,她便掏出怀中火褶,擦出火光来照亮四周,想看看洞内情形,却猛见诺大个洞窟之中,竟然尸骸累累,白骨森森,一副幽冥地府阴寒之气席面而来,叫人悚然而栗。原来寨中确有密道,只是密道之事机密,不容旁人轻易知道,于是当初密道建成之时,刘元进便将开凿密道之人诓到此处,尽皆活活困死于内,故此密道所在,只剩刘元进、管崇、朱燮三人知道。朱燮说这洞口石壁乃千斤断龙石,虽然夸张了一些,不过石门机关在外,洞内之人想要开启,也确实绝无可能。

    王婉儿定了定神,沿四面石壁一番勘察,又仔细往洞内深处看去,只见溶洞内暗溪流经此处,穿出洞壁,汇成一个深潭。王婉儿走到潭边,寻了一枚石子往谭中掷去,石子落水后悄无声息沉了下去,若沦深海,看来潭水之深,难触其底。王婉儿望着潭水凝视良久,忽然注意到这潭水似乎穿过对岸洞壁流了出去,暗溪必出山外,若是顺着这条暗溪,或可潜游出去,想到此处,她不禁瞅见一缕曙光。只是不知身在山中何处,经此能否一口气潜到外头,尚是未知之数,此法还是过于冒险。王婉儿迟疑良久,终别无选择,只得听天由命,她这就收起火褶,纵身跃入潭中,浮到潭水出口之处,心中默默祈祷一番,仰头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屏息咬牙一头扎入水中。

    这水中光线全无,漆黑一片,王婉儿只得摸着水顶石壁,自溪水暗洞一路潜游。也不知游出了多少路,这水流在暗洞之间仿佛仍不及尽头,王婉儿只觉胸口越来越闷,此时无法换气,四肢也渐渐酸软乏力起来,可如今只有往前方才可能有条生路,她依然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摸索向前。也就是这一点求生之欲,竟支撑她一路游了下来,直到水顶石壁乍然开朗之时,王婉儿猛然探出水面,大口吸过两口清新空气,恍若重生。王婉儿欣喜若狂,顺着水流摸到岸边,爬了上去,喘息休息片刻,再环顾四周,仍是昏暗一片,冥冥深黑,辽无边际。王婉儿一路潜水至此,全身湿透,火褶也潮了不能再用,只能听着水声辨认方向,听来听去,适才溪水流到此处,竟是无声无息地往地底流去,此处还是一个死穴。王婉儿早已游得精疲力竭,无非望着一线生机才能无限透支,强撑至此,此刻乍见仍无去路,不禁心生绝望,胸中一股求生志气瞬间一泻千里,荡然无存,她双腿一软,便扑地倒去。

    而另一头山外王世充将东天目围住,知道东瀑峡谷地势险要,强攻必然损兵折将,多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且此刻吴郡尚有义军余寇三万余人,若淮南军主力折损于此,纵然擒杀了贼首刘元进,还是无力再攻吴郡,故此他只是围山,却未轻举妄动。这时恰又有王婉儿自寨中飞鸽传书而来,说东瀑峡谷有密道通往山外,她自己已准备去探出密道内外出口所在,王世充得知喜逐颜开,毕竟知道密道所自,便可趁义军不备自密道潜入谷中,表里合击,一举攻破浮玉寨。孰知王婉儿于这次传书后,竟杳无音讯,王世充苦等两日两夜,仍不见其回音,他也不禁担心起来,隐隐察觉这寨中必然有变,不然探密道之事无论成败,早有消息。王世充自觉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在此耽搁时日一长,吴会二郡有义军援兵赶来,这剿寇一事,极有可能功亏一篑,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许多,当机立断,召集将士,又将攻下宣城以来收缴之战实金银尽皆取出,分来犒赏众人,人人有份,激起众士纷纷表示誓死效忠。人心振奋,斗志高昂,此后王世充便集其精锐入山,直奔东瀑峡谷,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强行攻寨,先剪除贼首再说,至于吴郡,还可再慢慢图谋。

    此时刘元进于寨中始终不见朱燮有消息传来,也是心急如焚。王世充随时可能攻山,一直来充作义军军师的朱燮迟迟未带援兵现身,多谋善断的王婉儿也忽然不知所踪,而鱼蔓云智谋较朱、王二人亦是不可同日而语,刘元进找不到人商议对策,也只能干着急。眼看次日就是足足三日了,朱燮当初有言,若三日内无援兵到来,就是事败,一想至此,刘元进心灰意懒,看来南陵一役惨败,兵败如山倒,此时确实已是穷途末路了。这一夜刘元进取了一壶酒,独自徘徊寨中,且行且饮,酒入愁肠,醉意蒙上心头,迷糊了脑海,似又现当初于寨中被人推为天子情形,何等风光,南阳、宣城两捷尽纳江东,又是何等辉煌,只是这过眼浮荣繁华,如今想来,如昙花一现,似泡影易灭,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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