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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共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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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的客栈不复,赵攸宁便在当地守城将军的安排下住进了行馆。

    深夜,雁卿上前来报。

    “她去哪里了?”

    赵攸宁挑灯问道。

    “世子,方才属下跟踪沈姑娘到了城门,但她并未进去,只是在城门底下洒了一壶酒,呆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雁卿心下也甚感疑惑,因问道:“在城门地下祭祀,这祭的会是谁?”

    赵攸宁面色未变,道:“整个南朝的百姓。”

    在城门底下祭拜,就是祭奠天下之意。

    “沈姑娘倒是心怀天下,这不祭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祭亲朋好友,心里装的却是整个南朝。”

    区区一个女子,又不是南朝的皇上皇后。

    赵攸宁的眼眸随着摇曳的烛火,晦暗不明。

    沈思弦回来的时候,见赵攸宁的房间还亮着灯,心下一顿。

    她是伺候赵攸宁睡下之后,才悄悄带着酒出门的,难道是赵攸宁发现了?

    走进院子,却看见赵攸宁独自坐在石凳上,旁边还烫着一壶酒。

    “世子……”

    被当场撞见,沈思弦不得不屈身福礼。

    “世子,您怎么又起来了?”

    赵攸宁淡淡看了她一眼,道:“睡不着,又起来走走。”

    “秋夜凉,世子多加一件衣服吧!”

    说罢,便进内屋拿了给赵攸宁拿了一件披风。

    赵攸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半晌,道:“你为何还没有睡?”

    沈思弦暗暗猜度,赵攸宁说不定已经知道她刚才的行踪,若是说谎,反而坏事,因跪下,道:“请世子恕罪。”

    “这是何故?”赵攸宁佯装不知,问道。

    “世子,方才贱奴悄悄出去祭奠去了。家奴知道,没有世子的首肯,不应该如此,还请世子责罚。”

    奴隶,连祭奠自己家人的权力都没有。

    “你不是说没有家,府上也被烧毁,你又如何祭奠?”

    赵攸宁看着小炉子上微微沸腾的酒,问道。

    “不瞒世子,贱奴是在城门下祭奠的。”

    谎言唯有三分假,七分真,才足以取信。

    “为何要在城门下?”

    赵攸宁只装不知。

    “听闻,在城门下祭奠,便是在祭奠天下百姓。南朝覆灭,百姓几无,权且祭奠天下,其中定有贱奴故人。”

    她祭奠的就是天下,父皇母后亡故,这天下,自是由她祭奠。

    赵攸宁看着跪在石板上的她,眼眸微动,道:“起来吧!”

    沈思弦这才缓缓起身,但不知是否打消了赵攸宁的疑虑。

    二人皆沉默不语,只听见炉子上的酒滚沸的声音。

    沈思弦走到炉子边上,用钳子将酒壶从沸水中捞起来,又烫了酒盏,倒了一杯酒,放在赵攸宁的面前。

    赵攸宁看着面前的冒着淡淡热气的酒,道:“天冷,你也喝一杯。”

    “贱奴不敢。”

    沈思弦醉酒的样子不雅,生平不过喝了一次,便再也不曾喝过。

    “喝酒罢了,有什么敢不敢?”

    “世子,贱奴醉酒丑态毕现,恐惊了世子。”

    上次在赵邦彦的生辰宴会上,沈思弦说过,赵攸宁是知道的。

    “没事,现下无人,即便是失态,不过只有我看见罢了,你若失态,我必点你穴道,让你安静下来。”

    沈思弦绝对相信赵攸宁有这样的本事让她安静,但还是觉得不喝为好,故脸上皆是迟疑之色。

    “让你喝,喝了便是。一人饮酒,难免寂寞。”赵攸宁难得说这些,继续道,“坐吧!不必拘礼。”

    沈思弦无法,只得在赵攸宁的对面坐下,惴惴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赵攸宁举杯,和沈思弦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看着杯中的酒,沈思弦说道:“世子,待贱奴饮完,定要点贱奴的睡穴。”说罢,仰头饮尽。

    有些话,只有酒后才能吐真言,赵攸宁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不过一杯酒下肚,沈思弦就开始觉得脑袋发涨,看赵攸宁的脸也渐渐模糊起来,渐渐开始自言自语说胡话。

    赵攸宁见过酒量不济的,但是未曾见过酒量这般差的。

    “思思?”

    赵攸宁试探地叫她,见她双眼迷蒙,两腮粉红,媚眼如丝。

    沈思弦抬眸,看着他痴痴地笑。

    荧荧烛火,照进她充斥水雾的双眸中,竟是那般勾人。

    赵攸宁第一次看见她笑。

    认识她以来,他从未见过沈思弦笑。她从来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就像是这尘世都与她无干。

    他甚至一度以为她不会笑,和自己一般无二。

    在她的眼里,他看见了孤独,冷漠,倔强,怨恨,独不见柔情。

    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样好看,让这点点烛火皆失色。

    他心里微颤,又道:“思思?你看着我,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沈思弦还是痴痴笑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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