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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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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出什么事了?”甫一睁眼,春花便迫不及待的冲我发问。

    什么事儿?我的眼立时瞪得比春花还大。

    “您真不知道?”春花狐疑的审视我一刻,忽然贴近我耳根说:“刚高福来传话说,福晋吩咐即日起各院儿要严谨门户,每日,除卯、酉两个时辰外,各色人等均不得无故走动。”

    福晋的话?转转眼珠,我点头称是,不怪胤禛信任福晋,但瞧这份政治觉悟和行动能力,确是一等一的贤德内助。

    “主子,”春花狡黠的问我:“您不觉得奇怪?”

    哎,春花,好奇心是要害死猫的,何况外面还有两个精似鬼的婆子。所以,我赶紧点头,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了!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酉初的时刻,金嬷嬷出院儿没一刻便即火烧火燎的捏着一张黄纸跑了回来。

    “主子,”金嬷嬷喘着气将手中的纸递给春花:“今天,内务府查抄了索额图,索相爷的家,这是今儿的宫门抄,春花快瞧瞧,碍没碍着三爷!”

    其时,大清朝有一份皇帝授权,内阁下属“抄写房”承办,内府官商印刷,面向高级官员们发行的晚报--《京报》。只是,这玩意儿归属政治待遇,非是一般市井小民所能享受,所以承办《京报》印刷的内府官商们为了迎合天下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精神需求,便自编自刊了这个《京报》的草民版--《宫门抄》。

    《宫门抄》,顾名思义,只一页无责任人无出版刊号无印刷单位的“三无”印刷宣传纸,是类似于后世家家户户信箱里的广告彩页一般的存在,事实上《宫门抄》的用纸确也是红、黄、白各色齐全的。

    今儿金嬷嬷拿回来的这张纸是黄色,不用说,定是上谕无疑了。果不其然,春花一开口便即是:“三月十九,皇上拘禁索额图之上谕:‘尔任大学士时,因贪恶革退,后朕复起用,尔并不思念朕恩.即若养犬,尚知主恩,若尔者,极力加恩亦属无益。朕差人搜与尔行走之江潢家,得书宇甚多。朕亦欲差人到尔家搜看,但被尔牵连之人甚多,举国俱不得安,所以中止。朕若不先发,尔必发之,朕亦熟恩之矣。朕将尔行事指出一端,就可在此正法。尚念尔原系大臣,朕不忍心,但若著尔闲住,又恐结党生事,背后怨尤议论,著交宗人府与根度一处拘禁,不可疏放。’”

    一而再,再而三,掰指数着康熙的真情告白,我情难自已的咂舌嗤笑,看不出康熙扮刘备唱起《三顾茅庐》来,竟也是这般的有模有样儿。

    君臣知遇?或许当年,确也是有的吧。

    前辅政大臣索尼,索大人一生实有六个儿子,其中,除了早夭的二子,四子外,还有四子存世。长子噶布喇为孝诚仁皇后的父亲,世袭了一等承恩公,五子心裕先袭一等伯,后尚公主后,也升了一等公,六子法保袭了索尼的爵,也是世袭一等公。等等,索尼的爵位是法保袭的,没有三子索额图的份儿,原来,我叹口气,声明赫赫的索额图,竟也只是一个庶出。

    不错,思起传言中,索额图训练青壮内监打布库擒鳌拜的功绩,我了然点头,若非生就是低人一等的庶出儿子,以索额图老爹索尼的权势,索额图又何须这般铤而走险,以命相搏?再就是,我又思起一件异事儿,康熙后宫,除了孝诚皇后外,再没一个姓赫舍里的主位。

    康熙十三年,孝诚刚死,孝诚的亲妹,便即以六岁稚龄入宫待年,成为了康熙的“童养媳”。康熙十五年,赫舍里家族中赉山的女儿又经选秀进宫,册为僖嫔。甫一进宫,未得孕信,便即进位为嫔。这初听起来似乎是一件“罕觏隆恩”,但往深里细想,想所谓的“有过为僖”,便觉大有深意。待联系上去年僖嫔辞世时,因其终身未育而不得追谥的廖落,我自然而然的思起红楼中元春作的那个灯谜:“能使妖摩胆尽催,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若说僖嫔的一生是一个一响而散的爆仗,那么孝诚的妹子便是一个烧成灰也没一声儿响的哑炮,其后宫混沌二十年,竟连嫔位也都没能挣上。待过世,礼部几番奏请,康熙方才勉强圈了个“平妃”的追谥。

    “平”于谥法中寓意“惠无内德”,“惠”则解为“爱也”。所以,剥离掉谥号的隐晦,康熙对孝诚亲妹的盖棺论定便即是“爱而无德”。

    一个“有过”,一个“爱而无德”,难道说赫舍里家只教养了孝诚皇后一个好女儿吗?当然不是。

    索额图的幺女,乌云珠,因面貌姣好,工诗善书,被时人誉为“蕊仙”。难得的是乌云珠却从不恃才为傲,每尝得人夸赞,必正色回言“闺阁能诗固属美事,但止可承教父兄,赓歌姊妹。若从师结友,岂女子事耶?”

    虽说两世以来,我都未尝闻得乌云珠所著诗集《绚春堂吟草》里的一诗半阙,但成语也说“窥豹一斑”,所以,只上述一番话,我便即有理由信服乌云珠是一个才女。不只如此,我还深深以为,以乌云珠在“德、言、容、工”四个位面的全能高深造诣,入选《列女传》,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在赫舍里家族于后宫中孤立无援的时刻,索额图将这样一个杰出女儿许给大学士伊桑阿为续弦,这其中的缘由吗,排除索额图脑筋短路的可能,毕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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