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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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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从金銮殿内出来后,门口仍有许多还未散去的朝臣。

    有刚刚没来得及赶来的朝臣,正拽着同僚湿漉漉的袖子、抹着脸上的水,打听新皇接受朝拜时的景象和谢澄镜谢鹤妙的反应的;

    有拍着胸脯,说还以为肯定要打起来了的;

    还有人满脸忧愁的和另一个同样忧愁的人对望着的。

    两人虽并未说话,但表情已经说出了一切:怎么能让一个痴儿即位的?

    亲卫军们仍不松懈,肃穆着表情站在两侧,握紧腰间长剑,遵照顾绯猗的命令,紧紧盯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保护者新皇的安危。

    见谢长生等人从金銮殿出来后,人们安静了一瞬。

    朝臣们或探究、或晃晃、或慌促地盯着几人的面色。

    老皇帝死了,于他们,于百姓,于天下来说都是好事。

    他早在几年前就把那些敢劝谏的,真心为天下好的人差不多都杀光了。

    剩下他们这些人,没什么胆量死,只得窝囊地活着。

    只是,再窝囊,也还是想着要为黎民苍生再做那么一丝丝的贡献。

    他们不知道,原本堪称无欲无求的谢长生得了权以后,会不会恢复从前,再变成那样凶暴狠厉的样子。

    正提心吊胆,却见谢长生突然从那高高的殿堂上跑下来,整个人再次变得湿漉漉的。

    他冲到之前那个因腰疼,而在江南之行中和他同住过一段时间的孙侍郎跟前,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谢长生身上金晃晃的龙袍刺痛了孙侍郎的双眼。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面对老皇帝时,那把脑袋拴在裤腰上提心吊胆的心情。

    他打了个哆嗦,谨慎回答着:“皇上,臣……”

    话还未说完,却听谢长生道:“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扮演一只水壶。”

    “可是你知道吗?”

    谢长生用神秘兮兮的语气,把嘴巴凑近孙侍郎:“水从嘴巴里进去,再被排出来……所以,人本身就是一种水壶。”

    孙侍郎:“……”

    他一下子回想起来,在和谢长生同住的那几日,谢长生也时常会说出好像有道理、又绝对没有道理的,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来。

    孙侍郎想笑,却又生生忍住:“皇、皇上……”

    谢长生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装满水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顾绯猗走到谢长生身后。

    顿时,看向这边的目光更多了。

    人们暗中探究、揣测着顾绯猗的态度。

    却见顾绯猗只是任由暴雨将他的身体打湿,他将手中的伞聚在谢长生头顶。

    “小陛下是在说,”

    顾绯猗笑道:“时间已经晚了,明日还要上朝。诸位大人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绯猗这么一发话,朝臣们哪敢还在这儿站着。

    有一个算

    一个,都开始朝着宫门的方向走。

    谢长生使劲儿夸顾绯猗:“本皇帝授予你当国家翻译专业资格职称大学士。”

    顾绯猗:“……”

    他弯起唇,凑到谢长生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小陛下是在和咱家调/情吗?”

    谢长生怔了怔,一路从脚脖红到了头发丝。

    顾绯猗的轻笑声混合着雨声传入谢长生的耳中。

    -

    二人身后,朝臣们回头瞧着。

    他们见到顾绯猗伸手理了理谢长生的衣领。

    见到方绫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朝谢长生走去。

    谢长生似乎说了什么。

    群臣便见到谢澄镜和谢鹤妙满脸无奈地摇头。

    因老皇帝遇刺,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

    回了毓秀宫后,阳萝早已为众人准备好了干爽的衣物和驱寒的热汤。

    顾绯猗拿着厚棉巾将谢长生整个裹起来,带他去了屏风后。

    外面,谢澄镜与谢鹤妙的随从也在帮他们更衣。

    顾绯猗解着谢长生领口上的暗扣:“冷不冷?”

    谢长生使劲点头。

    在外面的时候,就算浑身都湿透了,他也一点都没觉得冷。

    进了毓秀宫以后,他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

    但顾绯猗的手指比他的皮肤还凉。

    解扣子的时候那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到谢长生的皮肤,直接冰得谢长生一个哆嗦。

    他道:“我自己来,你也去擦干净。”

    顾绯猗却不动。

    他用冰凉的拇指去按谢长生的喉结,笑:“陛下今夜要和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一起睡,咱家能陪陛下的时间就这么点儿。”

    谢长生觉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似乎是顾绯猗在说他不舍得自己。

    谢长生张了张口,看着顾绯猗带笑的眼,只觉得不好意思。

    他低头,可顾绯猗却没让。

    那只按着他喉结的手上移,趁势托住了谢长生的下巴,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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