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做法还愿(第1/2页)

    带着红叶去到了老夫人所居住的湘南居，一路之上，一向活泼的红叶难得的沉默。

    还没到湘南居，就已经闻到了一阵阵随风飘来的檀香味和燃烧了纸钱的气息。但湘南居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完全不像有很多丫头嬷嬷在里头学规矩一般。

    越靠近湘南居，焚烧的味道就越浓，呛得红叶打了个喷嚏，惊得在一旁枝头打瞌睡的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走。

    “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他们在烧什么啊？味道那么难闻。”

    这个味道温玉瑶最熟悉不过，前世她嫁人后，被安置在了下人都不愿意去的破烂偏房，后来主母憎恶她，诬陷她身上沾染了邪祟，便让法师作法，在那个偏方焚烧了不少纸人纸马，就是这个味道。当时自己觉得味道刺鼻难闻，可是现在，这个味道反而唤醒了她曾经压在心底不愿意面对的记忆。

    刚刚走到湘南居门口，温玉瑶一抬眼，就看到院中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盆中烈焰熊熊，几个丫头嬷嬷正在面色阴沉的往火盆中投放金银纸叠成的元宝，一旁院墙边用麻袋装的满满当当纸钱，纸人纸马放在另一侧，堆得几乎跟院墙一般高。其他丫头则在廊下低头叠着元宝，院中因为过重的烟火气息，几棵梅树都已经枯萎而死。

    站在栏下做监工的肖嬷嬷看见温玉瑶站在门口，联连忙面上带笑的走路过来。

    “二小姐可回来了，老夫人在正屋呢，今日大夫人也来作陪。”

    听到肖嬷嬷的话，温玉瑶脸上的笑意更深，跟着肖嬷嬷走进了正屋。

    让温玉瑶出乎意料的是，湘南居也经历了一场大修，立柱画廊重新粉饰，老夫人崇尚佛理，平日里有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所以影壁上都画上了仙鹤与莲花，看上去宝相庄严。

    跟着肖嬷嬷穿过了放满香烛之火的回廊，温玉瑶疑惑道：“肖嬷嬷，祖母院中在做什么？”

    肖嬷嬷点点头，道：“嗯，老夫人前些时日一直身子骨不痛快，家里又怪事频发。便去庵堂祈福，后来跟法师说了家中情况，法师让家里做几场法事，也能镇一镇家中的邪祟。这不，老夫人这里人手不够，大夫人那边又要抽出人专门照料大小姐的身子，才从你们院里把闲置的丫头嬷嬷调过来打打下手。”

    温玉瑶眨眨眼睛，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呜咽声，温玉瑶停住脚步，问道：“嬷嬷，里头谁在哭吗？”

    肖嬷嬷闻言，眼睛一转，讪笑道：“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温玉瑶仿佛没有看到肖嬷嬷的表情，很听话一般点点头，向前几步，侧身进了正厅。

    正厅中点着檀香，也不知是不是点的味道太浓，烟雾缭绕的屋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烟火熏得温玉瑶眼睛一酸，几乎掉下眼泪，取了丝帕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老夫人面色阴沉沉的坐在主位，一身青缎面福寿纹对襟长衫，手中拨弄着檀木佛珠。大夫人则坐在下首，一直哽咽哭泣，此刻她一身缟素，头发也只是松松的绾了个髻，发髻上只有一直简单的银簪，不似前些时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倒是看上去憔悴苍老了许多。

    老夫人看到温玉瑶进来，侧目示意她坐下，待到温玉瑶坐定，就听到老夫人冷冷道：“你母亲呢？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还有脸躲懒？”

    温玉瑶听罢，借着眼睛受不了着烟熏火燎的感觉，便忽然哭了起来。

    “祖母，母亲去到姨母家，身体便一直不大好，姨母给她请了京都有名的郎中，一直在吃药，总是不见好，这几日天气放暖，本来应该慢慢痊愈，可是这几日咳疾越发严重。不是母亲不想回来，而是外祖母有心挽留，母亲是在推辞不开，这才让我先回家，还请祖母原谅。”

    听到温玉瑶这样说，老夫人这才仿佛不忍道：“罢了罢了，你母亲也是个病秧子，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一直不好，总是需要调理，这次能在将军府找个好郎中调养，也算是她的福分。”

    可一旁大夫人忽然抬起头，此刻她眼睛红肿，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狰狞。她不乐意道：“婆婆！都是二房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我的沁儿怎么会深处如此尴尬的境地？你要让他们想办法啊，我的沁儿不能白白受辱啊。”

    温玉瑶瞪大眼睛看向大夫人，随后又吃惊的望向老夫人，不解道：“祖母，我怎么不明白大伯母的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懂啊。”

    老夫人今日一早便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准备等懦弱的二房媳妇回来，好好训斥一番，让她亲自去邹家，将此事善了。可是眼下儿媳未归，将军府一向不怎么待见她，碍于陆将军在朝中的威视，大宋氏本身又是诰命夫人。自己家无论身份还是地位，甚至儿子的官职，都不能支撑她去将军府闹一闹。眼下只能忍了这口恶气，想办法让这个孙女走一遭，也算是给大房一个交代。

    “玉瑶啊，其实你大伯母没有恶意，她只是因为邹家另娶她人，心中悲愤。”

    温玉瑶露出吃惊的神色，道：“什么？邹凯哥哥另娶他人？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是真的吗？别以讹传讹啊。”

    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还在抽抽搭搭的大夫人，无奈道：“是真的，邹家正月十六便娶了新妇。”说完反复责备一般对大夫人道：“你看看，我当时就让你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