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年三十.(第1/2页)
王姑娘看着流泪不已的大春，只能抓着他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切的语言现在都显得苍白，临下车的时候，大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王姑娘一把抓住他，“别慌，也许不是瞎娘。.”
大春抿着嘴点头，紧紧地握着王姑娘的手，他心里的恐慌此时此刻也许只有王姑娘能体会了。
冰柜门拉开的那一瞬间，瞎娘苍白泛青的脸露了出来，大春盯着冰柜里安详沉睡的瞎娘，浑身颤抖，“娘……”声音笑的让人听不见，忽然大春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瞎娘的面颊，“娘啊，起来，咱回家，咱回家过年……”
王姑娘看他伤心至极，忙拉住他说道：“大春你冷静点，瞎娘没了，你放开她吧。”
大春拉着瞎娘的手，只觉得冰冷，他把瞎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瞎娘说着：“娘，你起来咱回家，娘，娘啊，这太冷了，把你冻着了，咱回家，你快起来吧！”
大春拉着瞎娘的手痛哭流涕，王姑娘也跟着掩面而泣。
大春没有想过只是一天的时间，自己和瞎娘就天人永隔，没想到瞎娘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大春的悲伤不能自已，旁边的警察看着哭泣的二人，也跟着默不作声，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旁的警察缓缓走过来，“同志既然是家属的话，咱们就把老人带回家准备后事吧。”
大春转头一把抓住了警察的胳膊，摇晃着问道：“同志，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怎么死的？”“经过现场勘察，应该是自杀。我们在老人搁浅的地方向上游排查，发现她应该是在七站码头附近落水的，现在天寒地冻，河上结冰比较厚，如果没错，老人是在冬钓的冰窟里面落水的。”
警察把大春的胳膊从身上扶下去，又缓缓说道：“经过询问，有人在那天傍晚看见老人一个人跪在河边，以为是快过年在祭拜，就被有上前询问。并不知道老人后来会溺亡。但是导致老人溺亡的原因还不清楚。”
大春听得连连后退，他不想听，在警察的描述中，他的眼前浮现出瞎娘跳河的情境，看着眼前瞎娘的遗体，那原本总是被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银发，现在被泥沙缠绕，凌乱的贴在头上。
“娘，你平时最爱干净，现在头发都乱了，你快起来收拾一下啊，娘啊！”大春轻轻地拢着瞎娘的头发，他从没想过瞎娘会离开自己，他所有对未来的规划里都给瞎娘留了位子，可是现在这个位子忽然空了下来，大春的心也跟着空出了很大一块。
王姑娘见着大春伤心，对一旁说话的警察道：“同志，谢谢你们了，我们这就把老人请回家去。”
许是常见了生离死别，警察们没有说别的，只是让王姑娘填了一张表格，随后离开了。
王姑娘拍了拍大春，柔声说道：“大春，咱带着瞎娘回家吧，在这时间久了老人该害怕了。”这句话让沉浸在悲伤中的大春默默的点头，他试图扶起瞎娘，王姑娘制止他，“大春，你清醒一点，瞎娘没了！现在我们把她带回家。”
大春这一次没有在激动，只是默默的看着工作人员把瞎娘抬上灵车，送到了家里，屋里还是那冰冷的样子，王姑娘去了邻居家把王冰洁接了过来，孩子看着躺在门板上的瞎娘，没有害怕，只是不停地说，“奶奶怎么一直睡着？奶奶睡着了，你们别吵。”
大春看着安详离去的瞎娘，什么都不吃，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瞎娘。王姑娘知道瞎娘对大春很重要，现在眼看着大春伤心至极什么也做不了，于是自己扛起了给瞎娘发丧的事情，先是去社区报死亡，随后又去殡仪馆联系出殡的事情，当大家知道是大春娘的时候，都不胜唏嘘感叹老天没有眼。
大年三十瞎娘发丧。大春披麻戴孝跪在院子里，一声声的痛苦，殡仪馆的人想要把老人抬上车进行火化，大春拉住门板，死活不让工作人员动手。
“你们等一会，没让我在看看我娘吧，求你们了，让我再看看我娘，求你们了……”一声声悲泣催着王姑娘的心，眼瞅着就要过了时辰，她终是一横心，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伤心欲绝的大春，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随后喊道：“你清醒点，让瞎娘走的静点心，你伤心谁都知道，可是，瞎娘走了，大春瞎娘已经走了！”
这一巴掌打的大春一愣，也仿佛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容安详的瞎娘，俯身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眼泪簌簌滑落，“娘，一路走好！”
说完一扬手里的丧盆，随后狠狠摔落，丧盆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是大春的心一样，起灵上车，大春点燃了瞎娘平时枕的枕头，荞麦皮的枕头冒出白色的烟，大春失声痛苦。
从此后，自己的世界，再没有人在深夜里留一盏昏黄的小灯，再没有人在自己饿时煮面冷时加衣了，再也没有人给自己买最时兴的衣裳，再没有人温暖的喊着我的儿，再没有一个头发数的一丝不苟，笑容和蔼可亲的人了，这个人走了，大春的娘，那个瞎眼的老人，永远的离开了。
“沁草，我最后一个亲人，走了。”大春哭着说道，“我娘不要我了，我娘这次真的走了，找不回来了，我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了，没了……”
大春这么说着，王姑娘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想到瞎娘活着时带自己的好，想到老人的苦心，又想到老人对
大春抿着嘴点头，紧紧地握着王姑娘的手，他心里的恐慌此时此刻也许只有王姑娘能体会了。
冰柜门拉开的那一瞬间，瞎娘苍白泛青的脸露了出来，大春盯着冰柜里安详沉睡的瞎娘，浑身颤抖，“娘……”声音笑的让人听不见，忽然大春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瞎娘的面颊，“娘啊，起来，咱回家，咱回家过年……”
王姑娘看他伤心至极，忙拉住他说道：“大春你冷静点，瞎娘没了，你放开她吧。”
大春拉着瞎娘的手，只觉得冰冷，他把瞎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瞎娘说着：“娘，你起来咱回家，娘，娘啊，这太冷了，把你冻着了，咱回家，你快起来吧！”
大春拉着瞎娘的手痛哭流涕，王姑娘也跟着掩面而泣。
大春没有想过只是一天的时间，自己和瞎娘就天人永隔，没想到瞎娘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大春的悲伤不能自已，旁边的警察看着哭泣的二人，也跟着默不作声，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旁的警察缓缓走过来，“同志既然是家属的话，咱们就把老人带回家准备后事吧。”
大春转头一把抓住了警察的胳膊，摇晃着问道：“同志，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怎么死的？”“经过现场勘察，应该是自杀。我们在老人搁浅的地方向上游排查，发现她应该是在七站码头附近落水的，现在天寒地冻，河上结冰比较厚，如果没错，老人是在冬钓的冰窟里面落水的。”
警察把大春的胳膊从身上扶下去，又缓缓说道：“经过询问，有人在那天傍晚看见老人一个人跪在河边，以为是快过年在祭拜，就被有上前询问。并不知道老人后来会溺亡。但是导致老人溺亡的原因还不清楚。”
大春听得连连后退，他不想听，在警察的描述中，他的眼前浮现出瞎娘跳河的情境，看着眼前瞎娘的遗体，那原本总是被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银发，现在被泥沙缠绕，凌乱的贴在头上。
“娘，你平时最爱干净，现在头发都乱了，你快起来收拾一下啊，娘啊！”大春轻轻地拢着瞎娘的头发，他从没想过瞎娘会离开自己，他所有对未来的规划里都给瞎娘留了位子，可是现在这个位子忽然空了下来，大春的心也跟着空出了很大一块。
王姑娘见着大春伤心，对一旁说话的警察道：“同志，谢谢你们了，我们这就把老人请回家去。”
许是常见了生离死别，警察们没有说别的，只是让王姑娘填了一张表格，随后离开了。
王姑娘拍了拍大春，柔声说道：“大春，咱带着瞎娘回家吧，在这时间久了老人该害怕了。”这句话让沉浸在悲伤中的大春默默的点头，他试图扶起瞎娘，王姑娘制止他，“大春，你清醒一点，瞎娘没了！现在我们把她带回家。”
大春这一次没有在激动，只是默默的看着工作人员把瞎娘抬上灵车，送到了家里，屋里还是那冰冷的样子，王姑娘去了邻居家把王冰洁接了过来，孩子看着躺在门板上的瞎娘，没有害怕，只是不停地说，“奶奶怎么一直睡着？奶奶睡着了，你们别吵。”
大春看着安详离去的瞎娘，什么都不吃，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瞎娘。王姑娘知道瞎娘对大春很重要，现在眼看着大春伤心至极什么也做不了，于是自己扛起了给瞎娘发丧的事情，先是去社区报死亡，随后又去殡仪馆联系出殡的事情，当大家知道是大春娘的时候，都不胜唏嘘感叹老天没有眼。
大年三十瞎娘发丧。大春披麻戴孝跪在院子里，一声声的痛苦，殡仪馆的人想要把老人抬上车进行火化，大春拉住门板，死活不让工作人员动手。
“你们等一会，没让我在看看我娘吧，求你们了，让我再看看我娘，求你们了……”一声声悲泣催着王姑娘的心，眼瞅着就要过了时辰，她终是一横心，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伤心欲绝的大春，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随后喊道：“你清醒点，让瞎娘走的静点心，你伤心谁都知道，可是，瞎娘走了，大春瞎娘已经走了！”
这一巴掌打的大春一愣，也仿佛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容安详的瞎娘，俯身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眼泪簌簌滑落，“娘，一路走好！”
说完一扬手里的丧盆，随后狠狠摔落，丧盆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是大春的心一样，起灵上车，大春点燃了瞎娘平时枕的枕头，荞麦皮的枕头冒出白色的烟，大春失声痛苦。
从此后，自己的世界，再没有人在深夜里留一盏昏黄的小灯，再没有人在自己饿时煮面冷时加衣了，再也没有人给自己买最时兴的衣裳，再没有人温暖的喊着我的儿，再没有一个头发数的一丝不苟，笑容和蔼可亲的人了，这个人走了，大春的娘，那个瞎眼的老人，永远的离开了。
“沁草，我最后一个亲人，走了。”大春哭着说道，“我娘不要我了，我娘这次真的走了，找不回来了，我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了，没了……”
大春这么说着，王姑娘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想到瞎娘活着时带自己的好，想到老人的苦心，又想到老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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